引言
*辑 往事旧闻
灯笼花传奇
过年
去国离乡别样情
在费城的书店里睡一觉
童年时的风景
偏岭中学五十年校庆感怀
租房逸事
记忆中的母亲
人之终,何所往?
第二辑 心影情踪
小路
回声
雪花
红叶
夜晚
问题
冬日
幻想
渐行渐远
秋雁
风筝之歌
昙花
露珠
哈哈镜前
精灵
无题
星星与夜晚
雨
梨树
荣誉与爱
冬与夏
有些事
行道树
无题
沉思
乡情
燕子
老梨树
雨天
……
第三辑 狂言呓语
后记
她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尖削,在空旷的夜空中划过,令人毛骨悚然。奇怪的是,这声音竟似乎给我注入了一股强心剂一样,我努力站直了身子,伸手递给她十元美钞。她蹒跚着领我到陈放食物的案头,让我挑选自己想要的食物。我张眼看着,满案头的食物,都是粘糊糊的,就如同腐烂的蜗牛的躯体。我眼睛中已经没有了食欲,但肚子里却在咕咕叫。似乎没有办法选择,我也不能再有机会逃避,所以,我用自己的衣襟兜起了一堆粘糊糊的东西。这时,老妪又说:“你的钱是伪钞,所以,我就只能找给你粮票。”于是,她翻出几张我好像在哪儿见过的粮票,递给我,就回身一头扎倒在咯吱响的床铺上,转眼间就已经鼾声如雷,而那鼾声,也可能一如暗夜中狂风吹过窗棂时纸片发出的咕噜声和从窗缝透露出来的尖啸声……
……我急不可耐地吞噬着衣襟里的食物,满手、满脸都是粘糊糊的汁液。转眼间,肚子就鼓胀起来。可是,非常奇怪的是,我的双腿依然无力.我的身子依然要倒下,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如同中了毒一样,再也无力行走。困意袭击着我。我的神志越来越迟钝。我坚持着踉踉跄跄地走出那个茅屋,走上那条模糊的街道,望见暗夜之下那街道的尽头好像有一些稀疏的树木,纷纷在清白的月光下闪烁。我依稀知道,那好像是我所从来的地方。可是,我走不到那里去了。“我要躺下,我困了。”这样想着,于是几乎成了暗示,我便在这街道的尽头,当街躺下,悠悠然仿佛挣脱了所有的羁绊沉沉地睡去。
(五)
……仿佛在梦中,我挣扎着走向那街道的尽头,一步步接近了那些在清白的月光下闪烁的像树样的东西。原来那些依稀可见的并不是树木,而是由一些树木样的支架构成的闸门。这闸门显然与我来的时候所通过的闸门不一样,有点寒酸,有点原始。不过,既然是一道门,它就一定通往某处,所以,我一定要过这闸门。
幸好,要过这个闸门的人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并不需要排队。我拖着疲惫至极的身子,瞟一眼那些和我一样疲惫的人,心里很惶惑。“出了这道闸门,他们都将到哪里去呢?我将到哪里去呢?”这惶惑好像变成沉甸甸的一个疑虑,开始盘绕在头脑中不肯散去。
当我走出闸门,几乎是在一瞬间,我就不见了那几个人的影子。周围是通衢大道,但道路上同样是踪影皆无。就在我惊异不解的时候,我的身旁传来一声清澈的问候:“欢迎您归来!”我为之一振,立刻就知道这是那位浅浅地笑着的女子的声音!张眼看去,果然是她,依然双手贴胸地抱着她的草编的手包,而她的身后,竞站着先前的那两位青年,也浅浅地笑着!
……
《枯叶集(第2版)》包括三部分,*辑往事旧闻,第二辑心影情踪,第三辑狂言呓语。讲述了破碎的记忆恰如一片片焦枯的秋叶,掩埋在泥土中,将很失去了踪迹。只有它的母体,还将跟定时光的步伐一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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